復活

鍍鋁的CD能存放多久？之前已經有一些CD壞了，包含幾片《指環》。最近天氣鬱悶，回家後喜歡聽一下馬勒，這套CD兩張聽到後面都有些微的爆裂聲，觀察一下，原來鋁層已經氧化了。可惜這是我最喜歡的版本，還好這次聽出速度上一點瑕疵。

時間回到二十年前，我剛從大肚山搬到普仁崗，音響系統從卡帶升級到CD，聽音樂的嗜好也從基本升級到進階，馬勒的交響曲在選擇之中，阿巴多指揮芝加哥交響的馬勒第二是我接觸到這個神經兮兮的音樂家的開始。往後我把整套湊齊，但沒有指揮灌錄的全集，主要原因卻是時間上的配置不佳，因為馬勒的交響曲比較長，通常一張收錄不下，常常兩張才有辦法。成套時就湊的亂七八糟了。

《復活》是我接觸馬勒的開始，也是我最喜歡的曲目，後來陸陸續續添購了克倫貝勒、雷托、卡普蘭以及某個不知名的指揮等版本。阿巴多是最早聽的，也最習慣，氣勢恢弘、音響優異，這次也是最後一次聽，發現一些地方速度的掌握略有瑕疵，稍嫌快了一點，好像是被音樂拖著走了。這樣想想，雷托的演繹確實有獨到之處，選擇了較慢的速度開始。

卡普蘭的版本頗受好評，這套CD我前幾年把它用在植物人的治療研究上。說是治療還談不上，只能說是先驅實驗。當時有位醫生來請教音樂治療在植物人的可能性。選擇很多，也並不是一定要用馬勒的音樂，至少巴哈的管風琴也存在可能性。至於哪些音樂有效，我只能回答，憑我的經驗吧。

療程設計了半年，每天晚上聽三個半小時，週日休息，不過心電圖還是照量。很可惜不到三個月患者的家屬就失去了耐心，回到醫院進行高壓氧治療，聽說又感染了。資料分析出來其實是有明顯的改善，至於會不會醒過來，機會自然是微乎其微，其實我是有一點信心的。最後這些數據投上ISCAS，也幫助實驗室的研究助理順利考上了博士班。後續呢？我想除非有龐大的經費支持，要不然是不大容易進行的。

有沒有一天，他會醒過來跟你說，「不要再放了！」我希望是有的。畢竟天天聽，不管意識有無，我想是吃不消的，正所謂，良藥苦口也。